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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名乘客从高速行驶的火车地板上坠落车底,被钢铁巨轮无情的碾压,这个史无前例的惨案发生后,到底又发生了什么…………
一、接到报案态度冷漠,无任何应急措施
事故发生时,在肇事列车2011次列车上,受害人胡家津的丈夫李鹏丞察觉妻子失踪并打手机寻找,不久接到八斗车站打来的发现胡家津遇害的电话(当时胡家津随身带有手机,救援者接通了寻找电话)。李鹏丞立即奔赴各车厢寻找列车长。在餐车找到列车长陶要东后,报告了情况。但令人想不到和无比气愤的是,该列车长竟然连头也不抬,继续写他的发票,边写边漠然的问,是否有车票,并表示不相信此事。焦急万分的李鹏丞只得不住的向他说明情况并急得瘫软在地板上。不久,陶要东也接到电话,从表情上看是有人在报告胡家津的情况。然而,身为列车长的陶要东在证实了胡家津出事后,仍然置焦急万分的家属于不顾,非但不向家属通报情况,只字不提,还遮遮掩掩,蒙蔽家属,剥夺家属知情权,也不采取任何措施。他既不同意家属的停车要求,也不安抚家属,直到列车开进离事故发生地100多公里的前方融安县车站,才让家属下车。
列车长陶要东的表现,证明他是何等的漠视人的生命和缺乏起码的做人良知。他视乘客的生命如一介之草,对事故的发生麻木不仁,司空见惯。这样的列车长难道会重视乘客的安全和列车的安全吗?
究竟是什么样的管理造就了这样的列车长,造就了这场悲剧的发生?
二、事故发生初期,柳州铁路局曾阻挠、干涉新闻报道
2005年4月24日事故发生后几天,中央电视台经济半小时派出两名记者刘煜晨、毛云李到广西柳州市人民医院采访报道胡家津,并获准进入手术室拍摄。当记者从手术室中出来时,眼中噙满泪水。而后又仔细采访询问了受害人胡家津,拍摄了许多镜头。然而当铁路工作人员发现记者后,报告了铁路局。铁路局便派出人员与记者接洽并请记者吃饭,劝记者放弃报道,席间询问记者收入情况。遭到记者拒绝后,铁路一方面派人跟随记者上肇事列车采访,另一方面派人和家属会面,开出所谓条件。未果后又请出家属的上级领导给家属施压,建议家属让中央电视台放弃报道,家属没有同意。当一切办法失效后,铁路局便派出三人小组连夜进京,动用了北京所有关系阻止节目播出,迫使央视做出了放弃节目的决定,并招回记者。于此同时,中国新闻社、《羊城晚报》,《桂林晚报》等几家报纸都被通过各种渠道阻止报道或阻止继续报道。《桂林晚报》刚做完采访不久,便给胡家津打电话,说柳铁通过柳州市委宣传部及桂林市委,制止了报道的发表。而《羊城晚报》,则是通过广州铁路局的交涉。对柳铁的做法,无论哪家报纸,从记者们到主编无不表示义愤。
由于央视等媒体的终止报道,使得本该震惊天下的4.24事故被封锁消息,大众不明真相,柳州铁路局的丑闻得以掩盖。
柳州铁路局的所作所为,极大的伤害了受害人的感情,使本来就悲痛欲绝的受害人心理雪上加霜,是对受害人的二度摧残,是再侵害!是令人发指的行为。
三、派出值班人员监视受害人
胡家津一住进医院,铁路局就派了两名工作人员在病房值班,表面上是协助,但目的是阻拦媒体,监督受害人和家属。他们遇到陌生人就询问来历,登记名片。发生了央视风波后,工作人员由两人增至四人,值班时间由早上6:00时到晚上的9:00时,延长至晚上12:00时,分两个班轮值。其中两名(伍姓、曹姓)工作人员还威胁胡家津的护工,如果不把记者采访胡家津时听到的话告诉她们,就不让护工继续做下去。更可耻的是,有次胡家津刚做完植皮手术不久,麻药尚未消退,意识尚未清醒,铁路三名值班人员(伍姓、曹姓、包姓)还一涌而上,不顾胡家津疲劳痛苦,齐声劝阻胡家津,让胡家津放弃报道。一次,胡家津早上6点多醒来,赫然看到床边坐着个女的,因为距离太近,又是个陌生人,不禁吓了一大跳。后来才知,是个新来的值班员,因为是新手,技巧不够,做得太露骨,竟然牢牢的守在受害人身边,生怕她跑了似的。可见,柳铁安排值班人员在病房,实际上是在监视、控制受害人。
可以说,柳州铁路局使用了干涉、阻挠、威胁、贿赂、监视等手段来确保自己的丑闻不外传,不惜以牺牲、侵犯受害人胡家津的人权和利益为代价。
四、事故肇事方广西柳州铁路局的事故处理毫无诚意,出尔反尔,言而无信。并表示事故调查没有结 果,不出具事故调查报告。
首先,在事故调查中,铁路方采取隐瞒的做法。本来,按照铁道部《铁路旅客人身伤害及行李损失事故处理办法》的规定,受害方应该参加事故处理委员会参与事故的调查处理,但铁路未通知受害方,剥夺了受害方的这项权力。事实上,受害人家属曾提出过要去看出事列车,但铁路以各种借口搪塞阻止。
其次,受害方从5月份开始就多次向铁路提出要书面事故调查报告,但铁路采取欺骗的手法,先说报告还未出来,还要做实验,后说要报上级,再后说一定会给受害方一个合理的具有法律效应的事故调查报告。然而,到了10月份,铁路一反常态,改口说事故报告不给了。12月3日,在双方的碰头会上,铁路方再次表明:事故调查没有结果,也不出具事故调查报告。
第三,一开始,柳州铁路局承诺负全责,希望协商解决赔偿问题,并答应在赔偿上给予从优政策。受害人及家属相信了他们的话,从而平静理智的等待处理结果。没有到铁路闹过,没有胡搅蛮缠,没有影响铁路局的工作。与对方的谈话或谈判都有礼有节,并按他们的要求提供了大量的资料证据或案例,并先后提交了四份赔偿方案,还详细的说明了赔偿依据。
但是,后来的事实证明,铁路方所有的口头承诺,不过是策略、是阴谋,是缓兵之计,是为了稳住受害方,平息媒体。待时候一到,便亮出他们的底牌,还未等家属反应过来,又通过受害方律师之口,透露铁路方不怕打官司。本来说10月下旬到11月上旬拿出铁路的赔偿书面方案,但一拖再拖,最后的答复又改了口,说没有文字方案,只对赔偿方案作口头答复。12月3日,在家属极不情愿的情况下,召开会议听取答复。在他们的赔偿答复中,原来的承诺烟消云散,代之以苛刻冷血的赔偿数字。其中精神抚慰金仅10万元,伤残赔偿金20年每月按700元计。
真是天理何在?受害人胡家津不但受到无辜的伤害得不到补偿,还要因此过上穷困潦倒的生活,更谈不上恢复原来的生活状态。
身为受害方,我们感到,我们不但身心遭到了铁路局的重创,还受到了铁路局的愚弄和冷酷对待。受害人的利益生死,在铁路的利益面前一文不值。
四、胡家津的生存现状
由于事故的伤害,胡家津已经成为一个完全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、劳动能力和生活自由的人。
她不能自己吃饭、洗脸、梳头穿衣,无法使用坐便器,无法自己洗浴,甚至不能支撑身体自己起床……胡家津需终生仰赖旁人的照料护理。五年后她的右肩关节将坏死,需作关节置换术。截去的肢体目前已多次出现幻痛,并已引发即发性高血压高达155汞柱……还会有什么样的并发症和痛苦在等待着胡家津,可想而知。
如此种种,对于原本正常健康的胡家津来说,是何等的精神上和肉体上的痛苦折磨?是何等的不公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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