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方人坐地铁与中国人的不同

金陵人

现在世界上有地铁的城市是越来越多了。在一个城市里呆着，每天挤一样的地铁，再震撼和神奇的事情也不会喊亚克西。比如西直门、建国门换乘站在尖峰时刻的人潮汹涌，对于每个北京地铁的常客来说都是稀松平常。
    但是，对于一个初到一个地方的人来说，乘坐当地地铁，往往会有新奇的体验和发现。比如前一阵子两会，香港明报记者乘坐北京地铁，他们发现北京的地铁乘客总是站在车门附近，要下车的乘客往往需越过数道人牆。如果跟挡在前路的人说“让一让”，他们通常没反应，而要说“下车吗你？”香港记者如获至宝，像是发现了芝麻开门的暗号。但港人自讲的普通话不好，再复述这句话时别人听起来就好像发泄对挡路者的不满——“下车骂你”！      

    记得在两年前的夏天，我回到有一阵子没有到过的巴黎，乘坐地铁之后也很有感触，在当时的博客中是这样记载的：      

    “巴黎暑期地铁上乘客不算很多，但也不是所有人上车都有座位。列车进站，从车窗瞥见箱内有几个零星的空位，而这节车厢外等候的乘客起码有十几人。车门打开，我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，奔向空位。这是早年在国内养就的习性，人为财死，鸟为食亡，北京地铁里谁不抢座？犹如运动员终点冲刺挺胸撞线，抢座不过臀点地，谁个**先沾到座位皮层这座位就属于谁。然而，当我快步走向巴黎地铁的空座的刹那，我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，似乎别人都对这个空位无所谓，只要我刻意快半步，别人就会自动的慢半拍，完全没有人和我拼抢。为什么巴黎地铁的乘客面对空座会选择放弃？进取心何在？”      

    这回在瑞士洛桑乘坐地铁，依然注意到没有乘客会狂奔着挤进车门去抢座位，但有了巴黎的体验，我已经不会感到异样。而且，洛桑的地铁线路距离不太长，最多半小时怎么也到了，站一会也不算个事。      

    到了站，随着车门的开启，我按照自己习惯的节奏也迈开了下车的步伐，但是却发现车门前面的乘客似乎并没有动。我认为他们不下车，所以念念有词说Excusez-moi, s'il vous pla?t! 这话一出口，才注意到前面的乘客并不是不下车，而是没有急着下车。换句话说，他们的下车节奏比习惯了北京地铁的人来说慢了半拍，虽然只是慢了半拍，也许不到1/4秒钟，但是足以使我这个外来游客感到了差异甚至有点诧异。      

    那么，这里的乘客下车为什么会慢半拍呢？      

    很可能是瑞士人（尤其是在这种“二、三线”城市）比较悠闲，办什么事都慢条斯理，所以上、下车节奏也慢。但，还有一种可能——这是个人主观的观察——在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，在车门口最前面同时准备下车的那两三个乘客，有意无意地摆出了君子风度，似乎是在谦让：您先下吧！      

    当然，这种君子风度耗时间，更需要有空间的。如果是在北京的地铁，挤成建国门、西直门那个程度，如果下车时也有乘客故做君子状迟疑一下，早被后面乘客裹挟出车厢，而且真有可能会招致急着下车的乘客“下车骂你”的。